TopsTipTikTok 的一起诉讼近日在上诉法院重新启动，推翻了下级法院依据《通信规范法》第230条免除 TikTok 责任的裁决。该诉讼源于一名儿童因参与危险的“断气挑战”（Blackout Challenge）而死亡，受害者家长指控 TikTok 通过其“为你推荐”（For You Page，FYP）页面推广了这一挑战。
多名儿童在参与“断气挑战”时丧生。第三巡回法院法官帕蒂·施瓦茨（Patty Shwartz）在判决中将该挑战描述为鼓励用户使用皮带、包带或类似物品勒住自己的脖子，直至昏迷。由于 TikTok 在儿童的推荐页面上推广了这一挑战，塔瓦娜·安德森（Tawainna Anderson）在 2022 年试图起诉 TikTok，指控该平台应对她女儿 Nylah 的死亡负责。然而，她最初被告知 TikTok 对推荐导致其女儿死亡的视频不承担责任。
施瓦茨法官在判决中指出，《通信规范法》第230条并未阻止安德森提出以下主张：TikTok 的算法通过汇集第三方视频，形成了一种“表达性产品”，并向用户传达这些精心策划的视频流会引起他们的兴趣。施瓦茨引用了最高法院近期的一项裁决，认为“平台算法反映出对第三方言论如何汇编的‘编辑判断’，构成了平台自身的‘表达性产品’，因此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。”
由于 TikTok 的“为你推荐”页面算法决定了要包括或排除哪些第三方言论并组织内容，该算法被视为 TikTok 自身的“表达性活动”。这一“表达性活动”不受第230条的保护，因为第230条仅为平台对第三方言论的责任提供保护，而不包括平台自身的言论。因此，案件现已被发回地区法院，审理安德森提出的其他主张。
施瓦茨法官指出，如果 Nylah 是通过搜索发现“断气挑战”视频的，TikTok 将不负有责任，但由于她是在推荐页面上看到的，TikTok 则成为了“这种内容的积极推广者”。因此，TikTok 将不得不面对基于其算法的指控。同时，安德森可能会再次提出其他可能被第230条阻止的主张，地区法院需要“与第三巡回法院的裁决保持一致”，判断哪些主张受到第230条的限制。
巡回法官保罗·马蒂（Paul Matey）部分同意该裁决，并指出当 Nylah 参与“断气挑战”时，TikTok 已知晓这一挑战的危险性，但“未采取任何或足够的措施来消除和阻止‘断气挑战’的传播，尤其是防止该挑战出现在儿童的推荐页面上。”马蒂写道，第230条并不像 TikTok 所认为的那样，为与第三方内容松散相关的任何主张提供几乎全面的保护。他呼吁对第230条进行“更狭义的”解释，以阻止像 TikTok 这样的公司将《通信规范法》解读为允许“对一名10岁女孩死亡的随意漠视”。
马蒂表示，安德森的遗产可以追究 TikTok 在明知其推荐的视频可能有害的情况下，仍继续分发和推荐这些视频的责任。这包括“寻求 TikTok 对继续托管已知会导致儿童死亡的‘断气挑战’视频负责的主张”和“寻求 TikTok 对其明知有害的视频的定向推荐负责的主张”。
TikTok 尚未立即回应媒体的置评请求，但此前曾承诺“在用户安全方面保持警惕”，并在发现“断气挑战”内容时“立即移除”。
以上内容参考引用了芝加哥记者 Ashley Belanger 的文章内容。
哪些内容平台有内容推荐算法
目前来说，几乎所有的平台都有内容推荐算法。有些平台中将“为你推荐”和“你关注的”两个板块内容分开例如 Twitter (X)，有些则没有，例如 YouTube 及 YouTube Shots。以下将列举一些较大平台，但并不完整。
- Youtube
- TikTok
中国的推荐算法内容平台
由于 230 条款只适用于美国公司，因此中国大陆的平台不适用。此举例只是希望让大家了解并做一个情况对比。以下将列举一些较大平台，但并不完整。
- 抖音
- 今日头条
- 小红书
- 微博
- 知乎
- 豆瓣
- 哔哩哔哩
- 腾讯视频（短剧）
- 优酷
如何判断是否为推荐算法的内容，我用一个简单的案例来说明。抖音视频和微信朋友圈，在抖音上刷视频时会出现你没有关注者的视频内容，这就是推荐算法内容。微信朋友圈只会出现你的好友发布的图文视频内容，同时按照发布时间线排序，因此不是推荐算法内容。
230 条款对 UGC 平台发展的影响
《通信规范法》第 230 条款（Section 230 of the Communications Decency Act）是美国法律中的一项关键条款，对用户生成内容（UGC）平台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。它主要规定了两个核心内容：
- 保护平台免于对用户生成内容的法律责任：第 230 条款为互联网平台提供了法律保护，使其不必对用户在平台上发布的内容承担责任。这意味着，平台可以允许用户自由上传内容，而无需因这些内容而面临法律诉讼的风险。正因为有了这一条款的保护，UGC 平台得以蓬勃发展，如社交媒体、论坛、博客和视频分享网站等都依赖于用户上传和分享内容。
- 允许平台对内容进行审查和管理：第 230 条款还允许平台根据自身的社区标准和政策，对用户生成的内容进行管理和审查，而不会因为删除或限制某些内容而面临法律责任。这一规定鼓励平台在保障自由表达的同时，也能够维护社区的健康和安全。
230 条款对 UGC 平台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，它为内容平台的发展提供了法律保障和运营灵活性，使得互联网成为多元化和开放性的空间。由于平台不需要对用户生成内容承担直接的法律责任，这使得互联网公司能够大胆创新，推出各类社交和内容分享平台。没有 230 条款的保护，这些平台可能需要投入大量资源来审核用户内容，从而大大增加了运营成本，甚至可能无法维持正常运作。
该条款的存在使得用户能够在平台上自由发表意见和分享内容，而平台也不必担心因用户言论而被追责。这种环境促进了多元化的表达，使互联网成为公共讨论和信息传播的重要场所。虽然 230 条款保护平台不对用户内容承担责任，但它同时也鼓励平台采取积极措施，管理和移除有害内容。这使得平台能够在不失去法律保护的情况下，维护平台的健康环境，对仇恨言论、虚假信息和有害内容进行有效控制。
随着互联网的发展，230 条款比当初制定它时环境更为复杂。而此次将“推荐内容”、“搜索内容”、“订阅内容”等进行分离也许是一个促进和规范互联网发展非常好的案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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